所以，他不会正确和人相处，自然就不会不好意思。

宣长鸣和跟加尔有相同遭遇的实验体接触过，阮玉祁也因为职业的关系，接触过不少这样的人，所以他们知道加尔是真心的，才会因为加尔生涩、官方的关心会心一笑。

加尔这一打岔，让阮玉祁看见匣子里东西的震惊稍减一些，他合上匣子，低垂眼帘，半晌才幽幽道：“外公，我觉得这东西应该销毁。”

此话一出，宣长鸣和加尔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阮玉祁身上。

阮玉祁深深呼出一口气，把匣子放在一旁：“这里面的东西看似是jr研究所百年来研究最精华的部分，但巫缙能把他留下，还让我们知道，这就有点不寻常了。”

宣长鸣皱眉：“你的意思是东西是真的，巫缙留下这东西就是为了让我们把消息告诉陆行？”

阮玉祁点了点头：“加尔少将带着您夜探总统府，遇见的一切没准都是巫缙算计好的。乌青可是巫缙一手提拔上来的，我不太相信他会背叛，而且严厉今天一直在总统府附近监视，没有发现可疑车辆进出，巫缙可能很早就不在帝都了。”

宣长鸣猜到巫缙不在帝都、还留下这东西的时候，就怀疑这点了。

但，他为什么还如此犹豫要不要把匣子了关于陆行和异变体之皇的关系告诉陆行，是因为他是彻头彻尾的人类，他的私心在为人类考虑。

说来很可笑，宣长鸣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大丈夫。相反，他觉得自己足够小人。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用小的牺牲换来大的胜利，在战场上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他以往即使知道这是陷阱也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

可现在他也因为对阮遂、陆行的私心，开始犹豫，一边全人类的存亡压在他心底，一边是他对阮遂、陆行的感情，两相撕扯，让他做了这辈子最懦弱的决定。

让加尔和阮玉祁两个小辈帮他做决定。

这种想法让宣长鸣羞愧不已，一刹那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宣长鸣的心理反应，阮玉祁没有察觉到，接着说：“就算陆行真的是另外一枚异变体之皇的卵改造成的实验体，也没有实验证明陆行能够替代异变体之皇的存在。毕竟，现在支配陆行的是他的人类基因，不是他身体那段大王蝶基因。”

“我知道，就是因为陆行被人类基因支配，也因为阮遂、还有他的朋友们给他的感情牵扯，陆行如果真的能代替异变体之皇成为新皇，对我们人类是最好的。但——”

阮玉祁眼神睿智：“但，谁能保证用了这个方法后，不是异变体之皇吸收了同为双胞胎的陆行的能量，更加强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