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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2 / 2)

这段日子的相处使得谢阳曜已经成了他很重要的人,他极有可能抵挡不了对方热情的邀请,但如此一来,未来不满意对方,想走,便难以走不了,除此之外,他那些难堪的过往也会呈现在对方眼前。

他与谢阳曜神魂契合,而契合的神魂相交,能够窥到对方印象最为深刻的事情。

孕期实在容易疲倦,双修片刻,便觉困乏。沈泽兰整理好单薄的中衣,热乎乎,湿漉漉地伏到青年身上,请求对方帮自己梳理经脉。

这场双修中,谢阳曜仅仅尝到些许滋味,全然未痛快,他深深吸

了口气,维持稳重,掐诀护住孩子,环住对方,闭目给对方梳理经脉。梳理经脉这一手段,这是每个修士的必修课,九州修士不说全会,至少三分之一的人会。

谢阳曜轻车熟路替沈泽兰梳理好经脉,询问对方现下可好受了?

沈泽兰稍稍伸展身体,未觉不适,他抬眼看向谢阳曜,周围伸手不见五指,自然看不清对方的面孔,他从温暖如春的怀抱懒洋洋爬起一点,靠在对方肩头,伸手朝下一探手。

“阳曜少主,你还未尽兴?”

方才双修过的人,嗓音又低又沉,说出的话堪比琵琶拨子,带出独特的音色,令人为之心醉。谢阳曜一把抓住沈泽兰的手,鼻尖抵着对方额头,还算稳重,道:“尽兴了,你休息吧。”

沈泽兰念诀点燃房内的灯,灯火铺满每个角落,他的睫毛挂上明亮光点,向下垂着两片阴影。“既然要我去休息,怎得拉着我的手?”

谢阳曜哑然失笑,旋即松开了沈泽兰的手。

沈泽兰低低地闷笑一声,他掀起眼皮,朝谢阳曜看来,眼眸波光粼粼,目.光轻佻。“阳曜少主,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谢阳曜好奇心顿时被勾了出来,但愿别是什么为难他的交易。

沈泽兰再度探去,然后刻意按了下,听见谢阳曜闷哼一声,他咬着对方的耳朵,轻声笑道:“我用手给你尽兴,你给我清理,怎么样?”

即便沈泽兰不说清理,谢阳曜也会清理,对方提出这项交易,为了谁,一目了然。谢阳曜耳朵隐隐约约发烫,扯下挂起的床帐,遮住大部分光线,隔着薄薄的中衣,按住对方背脊,低声道:“好,那麻烦泽兰了。”

两人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窸窸窣窣数声间伴随着低低的声音回荡在床帐内,待到月亮即将隐去时,一切皆结束了。谢阳曜从后环住沈泽兰,热情地轻吻前者耳廓,“我心悦你。”

“知道了,要说多少遍。”沈泽兰抿了抿嘴中腥味,心道自己疯了,居然……居然……他皱起眉头,踹后者一脚。

这一脚力度并不大,谢阳曜不怒反笑,顺着耳廓往下点缀自己的痕迹,能点缀的都点缀了,赶在对方又要踹他一脚前,带人去清理。

浴池内的温泉似乎放了什么香液,沐浴完,身体上便多了一股清淡的香气。

沈泽兰穿上一件新的中衣,蜷入被窝。被窝不知什么时候清理妥当了,但被窝里对方的体温与气味还未散去,他窝入其中,倍感安心,很快便睡着了。

谢阳曜沐浴完,擦干头发,回到房间,见沈泽兰已然睡着,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床榻前,细细观摩对方。

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刚好映在床榻对面那扇写满诸邪回避经文的屏风上。

观摩许久,他伸指碰了碰对方睫毛,声音毫无波澜,缓缓道:“我很快就能处理掉那人,必不叫你难受。”

话音刚落,暗卫发来消息,说是舞娘的事调查清楚了。谢阳曜只得起身,去处理舞娘的事,之前答应了谢春

来帮他处理舞娘的事。

谢阳曜临行前,怕对方睡不安稳,召出自己的本命刀赤日刀置于床尾,这赤日刀跟着他久了,也有了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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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崇光自白日里打见苏染带沈泽兰去了紫竹林,便积攒起了由妒忌、羡慕、仇恨、难过构成的气,他想练剑发泄出来,这股气盘绕于心,无论如何也出不去。

明明是他先认识的小染,为什么小染却看上了沈泽兰?

难道就因为沈泽兰长得好看?那他呢,他算什么?他这些年的付出又算什么?

谢崇光想不明白,修行数年,他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令他感到无比挫折的事情。他以为,小染会是他的道侣。

他们自小便认识了,既是师兄师妹,又是青梅竹马,便是双方长辈也有结为亲家的意思,现在横空出来一个沈泽兰,他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谢崇光收了剑,坐于山脚临海松树喝酒,喝醉了,浑浑噩噩跌入坠海。谢家弟子身上都有禁咒,跌入坠海也不会爬不起来,反而经海水一泡,清醒了。清醒了便也痛苦。

谢崇光运转灵力,爬出坠海,来到浮云仙山下的见云城。此城距离浮云仙山最近。他在见云城寻了个酒楼,继续喝酒。

远处,一条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灵器街,有个穿着黑袍的人静静注视着他。

一阵风吹来,身穿黑袍的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相貌平平无奇的矮小中年人。

中年人身着石青色长袍,腰间挂着一个有些年头的小葫芦。

与其说他是取而代之了黑袍人,倒不如说是他就在黑袍人身后,因为身材过于矮小,被黑袍人挡住了,所以黑袍人一消失,他便出现了。

中年人拨了拨腰间的葫芦,朝谢崇光走来。他的脚步声很轻,走出几步后,便会有一步变得很重,像是突然控制不了腿。

即便如此,他的速度也是很快,不出几息,便来到谢崇光面前,坐于谢崇光面前。

谢崇光来时只想喝酒,因而没有特意定包间,此刻见对面坐了一个人,掀起眼皮,看向那人。见那人不是自己想见的人,收回了视线,一只脚踩在长凳上,提着酒坛,继续喝自己的酒。

“道友为何烦心?”中年人忽然开口。

谢崇光冷笑一声。

中年人道:“可是为了感情的事烦恼?”

谢崇光看也不看他,淡淡道:“关你什么事,多事。”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道友还请别动怒,我有办法解决你感情上的烦恼。”

谢崇光闻言,方才分出一点心神落于对方话上,他侧头看向中年人,道:“可别是什么巫蛊之术。”

“自然不是。”中年人从袖中拿出一枚赤红的丹药,递给谢崇光,“此丹名为两级反转丹,你只需将此丹下给情敌,你那心悦之人见到他,便会厌恶不已,而你便有机会了。”

谢崇光眼睛一动,那赤红丹药飞至半空,散发出淡淡的红光。“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谢崇光道。

中年人笑道:“我是见你与我有缘,方才施以援手,你既不接受,那便罢了。”他一招手,收起赤红丹药,拂袖而去。

方才走到酒楼门口,身后传来谢崇光的声音。

“你这种售卖丹药的丹药贩子我见多了,说吧,要多少钱。”

中年人嘴角一钩,目中露出森森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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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时辰后,黑暗如潮水般褪去,东方的天空浮出暗红光芒,光芒逐渐转为玫瑰金,再后来,成了金黄色。

光芒至金黄色时,大盛,旭日至坠海尽头,那一望无际的群山之中升起,明亮地悬在天空。

谢崇光拂去浑身酒气,踏上浮云仙山,前去桃林,见沈泽兰,未至桃林,却从化为人形的鹤童口中得知沈泽兰身体不适,没来修炼。

谢崇光询问鹤童,“怎么个身体不适?着寒了还是功法修炼岔了?”

鹤童道:“沈师兄没具体说,只是道身体不适,让我将此转达于师兄。

谢崇光道:“我去看看他。”

沈泽兰听说谢崇光来见他了,用术法遮掩住谢阳曜的气息与昨夜闹出的痕迹,又掩去怀孕的痕迹,穿好衣服,前去见谢崇光。

“劳烦大师兄来看我,我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两日,便去修炼。”闹到快天亮才睡,他根本没有休息好,所以才请了病假。

谢崇光道:“身体要紧,修炼可以慢慢来,不急在一时。”

两人交谈了一会,谢崇光准备走了,走了几步,他又倒了回来,拿出一个玉瓶,递于沈泽兰。

“此丹有强健身体的作用,你服用了吧。”

沈泽兰谢过谢崇光,接过玉瓶,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枚赤红丹药。沈泽兰看了对方一眼,当即要服用了,方至嘴边,谢崇光忽而打落了丹药。

“大师兄,你这?”

谢崇光脸色铁青,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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